以色列没想到会翻车得这么快。9月20日,伊朗官媒《德黑兰时报》公开对沙特和巴基斯坦的联盟表示“谨慎欢迎”。这事对以色列的震动,比哈马斯突袭还大。因为按过去的逻辑,沙特和巴基斯坦结盟,伊朗怎么都该跳脚反对,结果却反手送上一句“走向新秩序”。
对以色列来说,最怕的就是穆斯林世界不再互相拆台。以前能横着走,不是自己多强,而是对手一直在内斗。沙特盯着伊朗,伊朗防着沙特,双方都有几百年的宗教与民族仇恨。以色列就坐山观虎斗,顺便各个击破。但这一次,三方罕见地没吵起来,反倒隐隐出现联手的苗头。
这背后有一条很清晰的时间线。2023年3月10日,中国促成沙特和伊朗重建外交关系,重启1998年的经济协议和2001年的安全协议,还监督执行。这不仅意味着互开大使馆,还包括减少也门冲突的介入。结果就是中东最顽固的对手,暂时放下刀子坐上了桌子。
别忘了,沙特和伊朗的梁子不是一天结下的。一个是逊尼派领头人,一个是什叶派大本营,1300年的宗教裂痕,再加上争夺中东主导权的现实利益,过去几十年几乎逢场必斗。伊朗巴列维王朝时期和以色列关系密切,就是为了牵制沙特。等到1979年霍梅尼革命上台,以色列立刻变成伊朗头号死敌,局势又彻底翻篇。
这事最有意思的地方是,过去沙特的“主要敌人”其实并不是以色列,而是伊朗。两伊战争时期,沙特全力倒向美国,和以色列暗通款曲。苏莱曼尼搞出“抵抗之弧”,把叙利亚、真主党和也门胡塞收编进来,沙特的焦虑值直接拉满。自己组织海湾联军攻打胡塞,结果却灰头土脸,最后只能找以色列更深度合作,促使阿联酋、卡塔尔和以色列关系正常化。
刚到这个合作的甜头没尝几天,以色列就干了件蠢事,为了干掉哈马斯高层,它居然去轰卡塔尔。卡塔尔是个小国,还和以色列有外交关系。这么一炸,等于告诉沙特等所有阿拉伯国家,你们也可能是下个目标。
更扎心的是,美国站在一边看热闹,卡塔尔花大价钱买的美式武器毫无用处。沙特这才真正意识到,过去的安全平衡已经被打破。伊朗被打残,以色列一家独大,美国也不会替自己出头。换句话说,不找新靠山,就等着挨打。
于是沙特的算盘开始转向巴基斯坦。这是几十年的老关系,巴基斯坦常年在沙特驻军,还帮沙特训练飞行员,甚至有杀手锏,核武器,可以对冲以色列的核优势。更重要的是,巴基斯坦背后有中国,中制装备体系和美制体系不一样,一旦以色列动手,中式系统是不可能保持沉默的。
这里的逻辑很简单。沙特和巴基斯坦的绑在一起,对以色列的威胁不大,因为他们离得远,主动打过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但对伊朗来说,这种东西向夹击的架势怎么看怎么别扭。以前的伊朗本能就是反对,可现在却给了“欢迎”的态度。这完全打乱了以色列和美国分化中东的算盘。
要明白伊朗态度的转变,还得看2024年1月那场伊朗-巴基斯坦导弹互击。那场事后,中国马上介入,在北京搭平台促成停火,还让两国联合反恐。紧接着,中国推动了连接伊朗查巴哈尔港和巴基斯坦瓜达尔港的项目,经济纽带越来越强。两国甚至重开了封了60年的德黑兰-伊斯兰堡航线。到2025年6月,以色列和伊朗正面对抗时,中国还支持巴基斯坦在联合国替伊朗发声。
这些铺垫,让巴基斯坦-伊朗关系的回暖变得很自然。结果就是,这个原本可能被沙特“拉拢”去遏制伊朗的伙伴,现在成了伊朗的潜在朋友。当沙特和巴基斯坦结盟时,伊朗反而看到的是摆脱美国控制、防止以色列一家独大的机会。
这才是以色列真正的噩梦。之前的如意算盘,是让伊朗反对沙-巴结盟,沙特和伊朗继续掐架,自己就能稳坐钓鱼台。现在三方都不想打了,以色列的战略优势反而不见了。
更要命的是,这种局面对美国也很不妙。中东本来是美国方便分化和管理的棋盘,现在被中国掺进来,气氛全变了。因为中国推的是对话和合作,只要对手不打内战,外部势力就很难插手。2023年的沙伊复交,是中国调解能力的样板。无论是一带一路的经济连通,还是安全互信的搭桥,中国确实在改变中东的生态。
以色列至今可能没完全意识到,这种变化不是一天促成的。它在中东一家独大的日子,其实是建立在别人不能联合的前提上。而现在,不管是出于战略自保还是对美国的不信任,沙特、伊朗和巴基斯坦都在试探新的安全结构。
更让人玩味的是,伊朗这次的立场,直接堵死了沙特和本国武装擦枪走火的可能。别忘了,沙特和胡塞武装的恩怨依旧在,加上巴基斯坦的驻军配合,如果真打起来,本来可能引发伊朗系的反制。现在随着彼此态度放缓,这个风险几乎清零。
对于以色列而言,失去“各个击破”的机会只是第一层麻烦。未来只要这三家在核心安全议题上有基本共识,以色列很多过去能玩的牌就会彻底废掉。美国再想搞分而治之,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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