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5年5月,川西的大渡河水声震天,奔腾不息。不过,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座长达101米的泸定桥,被称作红军的“生死桥”。
如果这座桥被炸掉,中央红军两万多将士就得困在大渡河两边,前面川军堵着,后面薛岳的中央军也在紧追不舍,结果基本可以预料,就是全军覆没啦。
偏偏负责守桥的刘文辉,居然不炸,这位四川的“老江湖”,心里那叫一个清楚,炸桥虽然简单,但炸完之后的麻烦他心知肚明,他扛不起那份责任。
刘文辉是四川大邑县的人,早年跟着哥哥刘湘混军阀,后来靠打仗积累了点名气。1927年到1933年,他和刘湘打了整整六年的“二刘大战”,结果被打得只剩下两万残兵,地盘也缩到西康,也就是现在的雅安一带。
这时的刘文辉,如果用“破落军阀”来形容都不过分,军队吃不饱,弹药紧张,地盘穷得叮当作响,连士兵的军饷都得拖欠好几个月。
不过刘文辉也有他的“靠山”,那就是泸定桥。这座桥可不是一般的木头搭的,而是在康熙四十五年,也就是1706年,用大笔银子修建的铁索桥,横跨大渡河,把雅安和康定连在一块儿。
对刘文辉来说,这座桥就像个“金库”,川藏一带的商队带着茶叶、盐巴、皮毛啥的都得经过这里,每年能从中赚取两百多万银圆的关税。一旦桥给炸了,商队就得绕个大弯出门,他的收入马上就会少掉一半,整个西康省的财政状况也会陷入混乱。
更要紧的是,刘文辉刚和蒋介石谈好“合作”这事儿,1935年1月,他答应帮蒋介石“剿共”,这样一来,中央军就不用直接插手西康的事儿了。
要是他把泸定桥给炸了,蒋介石肯定不乐意。毕竟任务是看守桥,要是把桥炸了,不仅蒋介石能顺利派兵进西康,还能借机削弱他的势力。刘文辉好不容易松了口气,这会儿又不想再被蒋介石钳制在手里。
红军来得太迅速,刘文辉完全来不及多想。1935年5月,中央红军四渡赤水,又巧妙地渡过金沙江,向着川西一路挺进。
蒋介石一看情况不妙,赶紧调来了川军和中央军,总共20万人,在大渡河沿岸设防,打算把红军堵在河边,想狠狠地整顿一波。
红军当然不打算束手待毙,5月25日,红一军团一师一团冒险渡过安顺场,只用几条破旧的木船,一天一夜的奋战,把17名勇士安全送到对岸,成功撕开了川军的防线。
消息一传到刘文辉耳朵里,他脑袋“嗡”地一声,心里明白,安顺场离泸定桥也就不到320里,红军要是从这里渡河,用不了三天,肯定能冲到泸定桥。
可刘文辉心里还存着点侥幸,他觉得红军刚刚打了场胜仗,肯定累得不轻,哪能这么快就到泸定桥呢?他就下令让泸定桥守军加强戒备,同时调了两个团从雅安赶到泸定桥,打算“以逸待劳”。
可红军的韧劲儿和决心,远比他想象得要坚强得多。5月26日那天,毛主席和朱德在安顺场指挥部里盯着地图,大家都觉得非得攻下去不可,要不然红军就得被困在这里了。说干就干,立马下达了命令。
红四团这个“飞毛腿”部队啊,接到的任务可真不轻。29日凌晨,就从安顺场出发了,经过一夜一日的奔跑,跑完了整整240里的山路,终于到达了泸定桥。
这240里路啊,可不一般。那山路又陡又滑,有些地方得抓着绳子一爬才能上去,黑夜里更是漆黑一片,就靠打火把照亮。最难受的是,沿途还设了哨卡,川军还把桥梁给烧了,路更难走了。
可是红四团的战士们咬着牙坚持冲,饿得啃点生米,渴了就喝点雨水,累了就把枪扛在肩膀上休息一会儿。
刘文辉得知红军已经过了安顺场的消息,已经是5月27日下午了,他一下子慌了手脚,决定必须炸桥。这时派出去传令的人刚到泸定桥,就愣住了,桥边的守军正蹲在那里啃着冷馒头,桥板也完好无损地铺在那儿,连一点爆破用的炸药影子都看不到。
为什么守泸定桥的川军没动手炸桥呢?那守桥的团长叫余岱生,是个地道的四川老兵,他接到刘文辉“赶紧想办法炸桥”的命令时,心里挺犹豫的:“炸了桥倒是简单,可炸完以后怎么交代?”
他也犹豫不决,开始左右摇摆,但咱们红军可没那么多顾虑。要说兵贵神速,那咱的战士就是无价之宝,结果余岱生这“拖延症”倒是给了红军不少机会。
5月29日凌晨,红四团的前锋部队总算摸到了泸定桥,看到的场面让他们都吓了一跳:桥板一块块整整齐齐地铺在那儿,九根铁索在晨雾中闪烁着冷冷的光,对岸的守军还在打盹。连长廖大珠高喊一声:“上!”这22名突击队员就抓着铁索,拼命朝对岸爬去。
当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响起时,余岱生才意识到:“红军真来了!”他赶紧站起来迎敌,那些用来炸桥的炸药包也早就被下属藏了起来。其实,四川兵心里明明知道,炸掉这座桥他们就成了“断桥的罪人”,所以根本不想那么干。
突击队员爬到桥中心的时候,川军的子弹像雨点似地朝他们射过来,铁索也晃得厉害,可谁都没打退堂鼓。最终,在22个勇士里,牺牲了4个,剩下的18个都冲到了对岸。
桥头的川军全都慌了神,有的扔枪投降去了,有的则拼命往山上逃,余岱生望着对岸飘扬的红军红旗,忍不住瘫坐在地上,心里头终于明白,刘文辉那句“不炸桥”,不是不想炸,而是真的赶不上时间。
刘文辉那句“不炸桥”归根结底还是“算不过账”,不是不想动手,而是真不敢,也炸不起。要是把桥炸了,手头那点钱可就保不住,还可能得罪蒋介石,连带着背上“断百姓生路”的骂名。
更要紧的是,他根本没想到红军的行军速度,在他眼里,红军还只是“爬雪山过草地”的那支疲惫的队伍,哪能一天一天走完240里的山路?
不过呢,红军始终是一支“能闯出奇迹的队伍”,他们成功抢渡大渡河、迅速攻占泸定桥,用实际行动证明,赢得战争的关键,不在于武器装备或人数多少,而是在于“敢打硬仗、能打胜仗”的那份决心。
刘文辉的“不炸桥”反倒变成了红军最得力的“帮手”要是他真把桥炸了,红军或许就真被困在大渡河里,但事已至此,历史可没有假设。
1935年5月29日,当红四团的红旗飘扬在泸定桥上的时候,刘文辉正坐在雅安的官邸里叹着气,他心里清楚,“西康王”的日子,快到头了。
不少人觉得,刘文辉一辈子,最机智的选择,应该就是没有炸掉泸定桥。不过呢,实际上真正“聪明”的,倒是那些用生命争夺泸定桥的红军战士们,他们凭着勇气和牺牲精神,彻底改变了历史的轨迹。
